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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禹安瞳孔重重一震，下意识地将眼睛撑大了一圈。
如果仔细看会发现，她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。
是的，这个男人说得很对，她确实听懂了，却不想懂。
佐枭似乎也没有打算等她回话，唇角一扯，又继续道，“你觉得你当初接近我是带着目的的，所以我担心我现在接近你也是带有目的的。你还觉得我们之间立场不同，所以哪怕真的相互喜欢，也是一段不被祝福的爱情，我没理解错吧？”
风禹安的手不自觉地捏紧床单，瞳仁中清晰地映着这个男人的脸庞。
混血的五官，线条比东方人要深刻一些，但是却又棱角分明得恰到好处。
浓眉斜飞，鼻梁高挺，他拥有能够让女人沉沦的外貌。
她会在与他朝夕相处的过程中爱上他，应该也不算是偶然。
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，狠狠地丢在她的心上，将她炸得体无完肤。
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瓣，一言不发地躺在那里。
在他的眼神中，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好像没有穿衣服，被看得无所遁形。
“风警官，你不说话，是默认了我的说法？”佐枭垂眸望着她，步步紧逼，“你用冷漠隐藏了自己的真心，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赶我走，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再次爱上我，又或者，在你心里从来就不曾忘记过我。”
官兵爱上贼，老鼠爱上猫，注定都会以悲剧收场。
她不敢尝试，害怕会落得个伤心欲绝的下场。
抓着床单的手收得死紧，风禹安的眼底皲裂出一道道细碎的痕迹。
他的唇落在她的耳边，一字一顿，“风警官，承认吧，你就是个胆小鬼。”
是的，她确实是个胆小鬼。
她害怕受伤，所以宁愿再也不要去触碰。
佐枭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尽数收入眼中，墨绿色的眸子眯了眯，又接着道，“之前有人说你是敢爱敢恨的人，可是在我看来，你不是。到底是时间磨平了你的棱角，还是你原本就是如此？明明你跟姜涞是同龄人，但你的心却比她要沧桑得多。究竟是她被陆时衍保护得太好，还是你从来不曾被我温柔以待？”
‘轰！’
他的最后一句话，犹如从天而降的惊雷，在爆破中她的心脏被炸得支离破碎！
他温柔吗？
好像哪怕在他们确定关系之后，他都不曾说过什么甜言蜜语，可是那个时候的她也曾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少女心。
他们之间，到底是什么变了？
是她，是他，亦或是他们？
风禹安望着眼前这张英俊到极致的脸，思绪有瞬间的空白。
她甚至都记不起，他们谈恋爱的时候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。
不过，可以肯定的是，他当初也曾经真心地对待过他。
而她，也曾经真心实意地爱过他。
为什么现在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不伦不类？
说是情人，他们并没有确定过关系，更没任何山盟海誓的承诺。
说是敌人，她似乎已经没有了之前要送他进监狱的豪言壮语。
她茫然了，也越发不懂，他们如今这样到底算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