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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6:【迷迭】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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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翌日——

    生物钟还没闹,陆迷迭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看了眼时间。

    才不过早上七点。

    她迅速洗漱完毕,下楼。

    走在楼梯上的时候,忍不住歪着脑袋往餐厅里瞄了一眼。

    没人。

    是没起,还是已经走了?

    陈嫂见到她,连忙打招呼,“少奶奶,早上好。”

    “陈嫂,早上好。呃……先生呢?”

    “先生还没起呢!应该是昨儿晚上喝高了。”

    一听他还没起,陆迷迭的心情顿时轻松许多,她一蹦一跳的进了餐厅里,“陈嫂,今儿早上吃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今天可丰富了。有意面,有桂花糕,有甜酒冲蛋,这个可是自己做的,少奶奶您一定要尝尝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陈嫂一一把她的早餐呈上来。

    陆迷迭这才刚喝了口陈嫂秘制的甜酒冲蛋,二楼,就听到了沉沉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紧跟着,穆译炀那道颀长的身影,出现在了楼梯口。

    此刻,他已经是西装革履。

    白色衬衫,黑长裤,黑西装,脖子上系着一根灰色的领带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,就是个典型的衣架子。

    明明是很沉闷的颜色,可偏偏,被他穿出了一种独特的禁欲系气质来。

    他径直走进餐厅。

    见到餐桌上的迷迭,他微敛眉。

    却没说话,沉默着,在他的餐位上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对迷迭的态度,一如既往地冷漠。

    见到她,神情中也不见半点涟漪与波动。

    果然,不出迷迭所料,他又恢复了他惯常的冷漠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他还记得他喝醉酒时,对她做的那些事情,跟她说的那些话吗?

    穆译炀坐下之后,便开始埋头用餐。

    他看都没看陆迷迭一眼。

    可即便不看她,却也能感觉到她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。

    赤热中,透着狐疑。

    穆译炀敛眉,终于忍不住抬眸问了她一句:“看什么?”

    陆迷迭眨眨眼儿,“昨儿晚上……”

    穆译炀皱眉。

    “昨儿晚上的事情,你记得多少?”

    穆译炀闻言,目光落在她微张的红唇上,眸色重下几分,眸底闪过几许复杂的光彩。

    却很快,恢复自然。

    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他重新低下头,吃早饭。

    一边舀动着碗里的甜酒,一边问陆迷迭,“你昨晚为什么要给我灌酒?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

    他还记得自己给他灌酒的事儿?

    陆迷迭想到自己那‘粗鲁’的行为,颊腮上悄悄泛起了一层羞赧的红晕来。

    她开始装傻,“灌酒?什么灌酒?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?”

    穆译炀哼了一声,显然,并不相信她的鬼话。

    然后,陆迷迭就听他道:“之后的事情,都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你断片了?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
    穆译炀凉飕飕的盯着她。

    陆迷迭看着他,神情有些黯然,摇了摇脑袋,“没,没什么问题……”

    其实,她早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的。

    不过,还是有点不甘心。

    所以,昨儿晚上他对自己的许诺,全成了空口白话?

    陆迷迭瘪瘪嘴。

    真是没意思!

    穆译炀目光略微复杂的睐了她一眼,而后,什么也没再多说,低头吃饭。

    其实,对于昨儿晚上醉酒的情况,穆译炀断断续续的记得一些。

    但也都是片段,无法连贯起来。

    他记得自己被她不停地叫做‘木头’,而且,这个绰号是他允许了的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……

    这大概是他穆译炀最想要忘记的记忆!

    更是他毕生的黑历史!

    他居然……唱歌了?

    作为一个五音不全的人,居然唱歌了,而且,还是在这个女人面前。

    真TM丢人!!

    就算真记得,穆译炀也不会允许自己承认的。

    他大口舀了勺甜酒吞下。

    而至于其他的记忆,他着实记不太清了。

    但愿自己没再发生其他更丢人的事情才好。

    不过,穆译炀认为自己除了唱歌不行,以及喝酒不行之外,还找不出其他不行的项目来。

    所以,计算真记不得了,应该也不至于太丢人。

    陆迷迭舀着碗里的鸡蛋,有些吃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她偷偷用余光瞟了眼穆译炀,而后,状似随口一问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付梦泉结婚?”

    昨儿晚上,她也是顺着这个问题往下问的。

    然后,得到了一连串意外地回答。

    陆迷迭想,今儿再问,会不会又得到一连串更加意想不到的答案呢?

    问题一出,穆译炀舀汤水的动作一顿。

    抬头看她。

    目光很犀利。

    陆迷迭心里慌了一秒,却很快又镇定下来,冲他盈盈一笑。

    穆译炀舀了舀碗里的甜酒,问她,“你这是以公司名义进行访问,还是以妻子的身份问的?”

    “都可以啊!”

    陆迷迭眨眨眼,“无论哪个身份,答案不都一样么?”

    “以杂志社的话,无可奉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迷迭气结。

    “那以你老婆的身份呢?”

    穆译炀闻言,扔了手里的勺子,“暂时没有重婚的打算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起身,迈步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木头!”

    陆迷迭起身叫住他。

    “穆译炀。”

    穆译炀止步,头亦不回的纠正她的称呼。

    “好,穆译炀。”

    陆迷迭更正。

    然后,几个快步追上前去,“我们杂志社真的是非常诚心诚意的想要专访你。”

    穆译炀双手抄兜,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迷迭,“可我怎么完全没在你这看到你的诚意?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都这样了,还不够诚意?”

    “哪样?”

    穆译炀俯身,逼近她的小脸,“明知我不会喝酒,却故意灌醉我。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?我看你,分明就是,居心叵测!”

    穆译炀说完,头亦不回,离开。

    陆迷迭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居心叵测?!

    她能叵测啥?!

    早知道要被冠上这顶帽子,她真应该叵测一个的。

    至少,昨儿晚上,就可以把这家伙扛到自己床上去,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,还真不怕他不对自己负责了。

    “坏蛋!”

    陆迷迭冲着他离开的背影,低声骂了一句。

    不就是个专访吗?居然这点面子都不肯卖!

    自己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吧?真有点过分了!

    陆迷迭踩着高跟鞋,背着包包,往杂志社里去了。

    才一到办公室,刚把包包放下,甚至都没来得及落屁股,门就被人敲响。

    “进来!”

    陆迷迭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外面的人,应声推门进来。

    没想,居然是主编大人,甄拉拉。

    “拉拉姐!”

    陆迷迭连忙嘴甜的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穆译炀的专访,如何了?”

    果然是为这事儿来的。

    陆迷迭已经猜到了。

    她耸耸肩,“那家伙难搞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是你小叔子吗?让他卖个面子,真这么难?”

    “油盐不进,谁的面子都不肯卖。”

    “那肯定是你没费心思了,你要天天缠着他,我就不信这事儿还搞不定了,自己家里这几个人,成天在他耳边唠叨,也迟早要唠叨个结果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说得倒是容易!

    你去唠叨一个试试?

    何况,这家伙能给你成天在耳边唠叨他的机会吗?

    今儿早上这一走,又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家呢!

    “总之啊,这事儿咱们不能轻言放弃,加油啊迷迭!穆译炀的专访,咱们必须得拿下来,下个月的流量可就靠他了!我看好你哦!”

    原来,甄拉拉是来给她鼓劲的。

    当然,也是来监督她工作的。

    一番鸡血过后,甄拉拉出了迷迭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她重新跌回椅子里,用文件盖住脸庞,一时间完全不知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让他醉酒吐真言这事儿,算是彻底宣告失败了。

    难不成真的要跟主编说的那样,没完没了的缠着他?

    可那家伙根本不回家啊!

    算了!

    陆迷迭把文件从脸上抓下来,坐直了身体。

    今儿晚上暂且看看他回不回家吧!

    若真的不回家,那她就真的只能自己主动送上门去了。

    倒要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在外面还金屋藏娇了。

    *******

    结果,一如陆迷迭所料,这天晚上,穆译炀并没有回家。

    深夜,十一点。

    外面,大雨磅礴,雷声不止。

    陆迷迭抱着电脑,盘腿坐在沙发上,一边写稿,一边抬头,似不经意的看着墙上的时钟。

    这都已经十一点了……

    那个男人,还完全没有要回来的意思。

    陆迷迭继续低头写稿。

    窗外,“轰隆——轰隆————”

    雷声滚滚。

    陆迷迭小的时候特别害怕打雷。

    如今其实也是。

    但要在屋里,只要不靠近窗前,她还能接受。

    “滴答滴答——”

    秒钟缓缓慢慢的摆动着。

    又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之久。

    陈嫂过来,劝她,“少奶奶,您早些休息吧!看这样子,先生是不会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等他。”

    陆迷迭连忙否认,又打了个哈欠,借口道:“只是今儿工作实在太多了些。”

    其实,她的稿子,她早就写完了。

    陆迷迭又看了看时钟。

    蹙眉。

    看来,穆译炀今儿晚上是真的不打算要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工作再多,也得注意休息,还是赶紧上去睡吧!”

    陈嫂继续劝着她。

    “……嗯,嗯。”

    陆迷迭连声应着。

    却忽而,不知什么时候,玄关门口立着一道黑色的笔直长影。

    他没打伞。

    雨珠子把他浑身淋了个透湿,可看起来却半点不狼狈,反而多了些禁欲之美。

    是……穆译炀?